第1180章：一夜血战、万里乡关
要说到燕然的战术，这种牛皮糖一样的打法，其实最适用于眼下的情况。
因为燕然的心里清楚，一旦女真兵处于完颜宗望的指挥下，同时还有他们中军大帅身边的火光作为参照，这些女真骑兵就可以在黑暗中向自己发动冲击。
然后燕然部队的短板立刻就会暴露出来……在这样的光线之下，步枪手的观察距离一样也是短得可怕。
更何况女真人一旦恢复了指挥，对于辽军而言无疑是一场灾难。
因此燕然所要做的，就是堵住完颜宗望发令的嘴，你点火我就追着你打，你想发令门儿都没有！
所以这场作战才有了这样的局面，完颜宗望始终处于自身难保的境地之中，根本没办法发出任何一条命令！
从始至终，燕然的队伍都处于追击的状态，之前无数日日夜夜艰苦的骑兵训练，终于还是在此刻获得了丰厚的报偿。
因为燕然从最初就很清楚，骑兵冲锋想要体现出威力，最重要的就是队形密集而严整。
所以骑兵集中行进的科目，一直是训练中最主要的一项。
而在这一战中，黑暗里燕然的骑兵始终处于同伴的队列之中，无论前进还是变向，都是井然有序。
因此战士们心中有底，虽然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战，但是前后都有自己的弟兄，感觉自然不同！
……
等到他们再度击溃了敌人的军阵，燕然率队寻找金军大帅完颜宗望的队伍，却已经找不到了！
敌人彻底藏进了黑暗，燕然带队接连数次变向，都没能发现敌人的踪迹！
“回营！”
燕然随即下令，率领着这支千人军阵，转身向着敌军大营的方向杀去。
他不是放弃了追杀完颜宗望，而是心里非常清楚，这位金军大帅绝对跑不远。
这样的风雪之中，骑兵是根本不可能在黑暗中赶路的，强行这么做无异于自杀。
他们不但找不着道路，很容易迷失方向，甚至自己人也会摔倒踩踏，造成难以承受的伤亡。
就算他们勉强在风雪中跌跌撞撞挣扎着撤走，速度也会慢得让人揪心。就算放他跑上半夜，路程也赶不上白天半个时辰的纵马疾驰。
因此燕然清楚，完颜宗望一定也知道这一点，所以他一定会在附近的地点隐藏下来，等天亮之后再做打算。
燕然决定不在黑暗中徒劳地搜索，而是顺着火光映照的方向，一路杀回了金军大营！
四处都是零散的军兵在逃散和厮杀，风雪之中到处都是被冻死和砍死、滚满了积雪的尸体。